家乡的路很多,我独关注那条通往姥姥家的路。这条路,是一条弯弯曲曲、波折不平的小路,同时也是爬山道。城里的路都很宽阔,有人行道、车道,大道的中间还有护栏或花草之类的修饰品,家乡的小路却没有这种富贵的命运,她很朴素却得到家乡人的认可。
这里的道路,没有城里的高贵,叫什么街、什么道、什么巷、什么号。他只有一个名字就叫路。省去了繁琐,叫的干脆,省去了冗长,叫的直接。我喜欢这种干脆和直接,喜欢她的实在和亲切,最重要的是把我童年最初的记忆存放在这儿。
数年来,这条路一直默默的沉载着家乡发展的车轮,尽管没有一点装饰,她依然磨损着自己的皮肤,这条路不仅吸引我一个人,她还吸引另一些和我同行的人。走在这条路上的人很稀疏,甚至很长一段距离内你看不到一个人,孩提时的梦想让走这条路的人多起来,为自己的行程增添一点气氛,现在却很实际,这条路不在那么单调,更不在有那么乏味。
因为路太凹凸、太曲折,可称之为“羊肠小道”。无数次看望姥姥的不便与无奈(童年是在姥姥家度过的),那年冬天,未等到放假,看望姥姥的念头愈之强烈。腊月天,冻得发紫的手不敢伸出衣袖,迎面吹来的寒风,刮在脸上疼在心里,更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姥爷突然得病了——脑溢血,听到这个消息全家人都想瘫痪了一样,想第一时间去看望他,可是站在这条路的路口,内心深处涌起泛滥的波涛,酸甜苦辣——各种滋味都有。通往姥姥家的路没有客车,我只得沿着这条小道用自己多情的脚底慢慢的去抚摸她一遍。走到一半的时候,坐在路的中间,气喘吁吁的我,加之天气的严寒,还有脸上那一道道泪痕,真有种虚脱的感觉,走着好似没有尽头的路,一路上只有自己的泪水在低往路面,还有西北风也来凑热闹,很难前行,走完这条没有尽头的路,姥爷已经永远的睡着了……此后我毫不客气的埋怨她,恨她没有尽头,恨她的不平整。每当这个时候,母亲就会用她那朴实的语言和喜悦的眼神给我希望,这一路带给我的不安与烦躁,我只能敷衍。
慢慢的,阔步进行中,我对她的恨转变成爱了,因为她不再崎岖、不再陡峭,回味历历行路,许多思想和感悟便也充满心间,从此不再艰难,阻止我的那条路在筑路人的辛勤劳作之下,变宽了,也更明亮了。有了“要想富先修路”的这一说法,有了发展大西部的这一政策,乡下人眼中的“四通八达”也有所升华,同时让我想起古书所说的“阡陌交通、纵横交错”。这一切的一切,也朝向我们放飞梦想的地方。
数年的步覆艰难以及艰苦的岁月磨炼出我至今受用的的坚韧不拔的毅力,因此也没有消沉下去,家乡的路依然在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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